星期三晚上回到台北已經半夜,到家就是把東西稍微整理過就倒在床上。這些是星期三在高鐵上,空閒的時間寫的。原封不動照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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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賴床賴了好一陣子,弄了早餐之後,匆匆忙忙的出門,好不容易趕在發車前六七分鐘到,卻因為排隊取票和買票的人太多,變成只好改搭下一班車。早上十點的高鐵其實人蠻少的,大概只坐了三、四成。第三次搭高鐵,之前的新鮮感沒了,反而開始思考究竟這樣省下來的幾個小時,是花了多少金錢、土地、人民作為代價的。看著旁邊綿延的農田和平房,不知道這些人看著這樣的怪獸經過他們家,心裡作何感想。我想那些跟我一樣每天要靠大眾運輸工具,把自己從這邊運到那邊的人,大概也沒想過,為了蓋這些捷運迫遷了多少人。說起來,因為捷運或高鐵而獲利的建商,我倒是可以列舉一大堆。

這世界真鳥。

想說要多配合對方的要求,所以在車上又把要報告的ppt改過,才深刻的感覺到這台電腦的陽壽已盡,大去之期不遠矣,前前後後大概重開了七、八次,不停的因為系統無法處理訊息,打字打到一半當掉,挪圖片拉到一半當掉,連同時開著wordwriterpresentation都會陣亡。

希望待會一切順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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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還是給前輩載,無意之間跟他聊到我最近的事,不停的試著為自己在做的事情找一個合理的答案。

從參與學生社團,到外面參加各種活動、團體,一直很難為自己找到一個核心的理由,說,我因為什麼什麼所以搞運動。「不,我覺得說不出理由來反而是好事。就像是兩個人相愛,如果能夠列出ABCD,那是不是只要再找到符合這些條件的人,就誰都可以?不是嘛。」

回頭看了這四年的生活,社團的、我們的、人和人之間的,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進步,但也沒有太進步。「我覺得我們還不到檢視的程度,自己都不夠成熟,怎麼幫自己打分數?也許十年、十五年之後,再回來看應該差不多吧。」

聊著我對學生社團焦慮,對於自己處境的焦慮,想做,但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質疑。「我都跟他們說,我跟慈濟一樣在做慈善事業啦,只是我們做的是前端,他們做的是後端。這樣講他們比較容易懂,也比較容易接受。」心裡想得其實是,慈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耶,這樣講真的好嗎。

「就慢慢來吧,我很期待之後會變成什麼有趣的樣子呢」

我也希望,以後會長成比較有能力的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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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和你講完割手的事情,在社辦小睡醒來之後,手掌就被破掉的玻璃燈管刺到手。社辦的燈管為什麼會掉下來破掉,是不是有人惡意破壞就不提了。拔掉玻璃碎片之後,我盯著傷口緩緩冒出來的血看了好一陣子,想著「原來流血這麼容易」,但因為只是極小的傷口,沒幾分鐘就凝固了。忽然有一種,那就割吧,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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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義大學的張老師很年輕、很熱情、很有趣,對於我講得種種事情充滿了好奇心,我的意思是像小孩子看到新玩具那樣的充滿好奇。隨便聊了一些東西,好像對她來說什麼都很新奇,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。有一點東西讓人覺得很有趣,興致勃勃的聽著我講這個那個,還蠻開心的。參加野百合學運,到德國留學,台灣教育現場的傷心,從高雄到台北唸書,又到嘉義教書,帶小孩,一般人對於運動的想像,嘉義大學需要更多的刺激和啟蒙云云。

午餐是嘉義大學旁邊,一家裝潢風格很溫暖,簡餐也蠻好吃的小咖啡店,雖然點了糖醋魚有點胖。教室其實不大,學生大概七、八個人,年紀比我大一些,實際在當老師的,或是之後想當老師的。還蠻有迴響的,尤其是關於學校的一些事情,還有就是教師和學校、學生的關係等等。有趣的是,也有人在問關於高科技冷血青年的故事。實際上在噴口水的時間大概三個小時有。之後老師的反應也蠻好的,似乎覺得很值得。

這應該是跟阿茶第二次見面,但莫名其妙的談了很多事情。間接的知道原來不只是對你,大家對我也有幾乎類似的想法,也許這樣的身份,無可避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。還真不知道,那,現在又是怎麼看我呢?呵呵。

有一段其實不太愉快,對於烏鴉邦,我覺得我已經想得很清楚,講得很清楚了,憑什麼還要像被審問一樣的,再重述這些事情。如果我就是這樣的威權,就是這樣的硬漢,就是這樣的讓人覺得沒得談,那,也沒關係啊,我把我的底線、我的想法講清楚了,剩下要不要接受,能不能繼續把我當作朋友,或是資源使用,是看大家了吧。我沒辦法忍受這樣的工作團隊,我也不願意再去花時間經營這些,我很喜歡這些人,但我不能接受在這樣的情況下,同時是朋友,又是工作夥伴的關係。如果說大家都這麼任性的不願意面對,那我任性的講完我想講的話,然後離開,應該也不算太過。

我很想要就這樣乾乾淨淨的切斷,不想再讓自己為了這種事情煩,不想要在你不在,我自己一個人毫無頭緒的時候,自己面對這件事情。的確,我覺得種種的事件都顯示出,我沒有那個能力去和其他人溝通。間接知道其他人的想法,原來別人是這樣看待我,更覺得退出是對的。既然我無力做這些事,就不要耽誤大家的青春。甚至,到現在我還是一直覺得我總是說錯話、做錯事,沒辦法很圓融的把事情做好。我自己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學習,不想再弄這些搞得自己更焦慮。

這樣一走了之並不代表我就沒有顧慮,我甚至很在意,這樣是不是就放棄了原本和你一起堅持的什麼,是不是這樣就拋棄了過去三、四個人一起奮鬥的過去,是不是就不會再關心、不再談校園的事。我掙扎了很久,覺得至少這次,我不能再背叛我自己的心裡的想法。

回程,在嘉義火車站,準備要去搭接駁車到高鐵站的時候,被機車停車場的爛欄杆咬了一口,我的左膝又再度受到創傷,真傷心。還好只是簡單的皮肉傷,小刮傷,流一點血。

欸,流血真的很容易耶,我覺得我的開關被打開了,呼呼。

明天要上課的五分鐘講稿還沒擬大綱,晚上還有社團迎新。對啊,好充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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